第748章 地狱多少小时,毫无意义
剧痛如附骨之疽般啃噬着每一寸神经。异生兽的嘶吼在耳畔忽远忽近,月寂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听。
他的眼皮像灌了铅般沉重,却连闭眼的权利都被剥夺——每次合眼,那些被吞噬的面容就会在黑暗中浮现。
当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时,他才惊觉自己竟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枯坐了一夜。试图站起的瞬间,左腿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。
低头看去,左膝处洇开一片不规则的暗红,布料下隐约可见凸起的骨茬形状。
骨质疏松……
他咧开干裂的嘴唇苦笑,拖着残腿挪向那车。车门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,方向盘上还沾着昨夜战斗留下的痕迹。
点火时发动机的轰鸣惊飞了电线上的乌鸦,后视镜里映出一张比死人还苍白的脸。
沿海公路的晨雾裹着咸腥味,把24小时药店的霓虹泡成模糊的光斑。
月寂扶着玻璃门的手在发抖,门把手上的霜气沾在他虎口的伤口上,激得他猛地咳嗽起来——次咳得比往常更凶,弯腰时肋骨的刺痛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,他死死按住嘴,指缝还是渗出了暗红的血沫。
“又是你。”
柜台后的老板打了个哈欠,他瞥了眼月寂沾着泥的裤脚,伸手从柜台下拖出个纸盒子,里面的药瓶叮当作响,像串廉价的风铃。
新闻里正播着适能者搜索进度的发展和过去的战斗画面,赤色巨人摧毁芝加哥的事情被反复提及
“老样子。”月寂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钢管,视线落在盒里的药瓶上——布洛芬的标签已经泛黄,氨酚羟考酮的瓶盖缺了个角,还有盒地西泮,只剩三粒了。
老板啧了声,从货架上又扔过来几个药瓶:“涨价了。止咳的换成这个,右美沙芬,比糖浆劲儿大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敲了敲盒底的白色药瓶,“唑来膦酸也没了,换成帕米膦酸钠,止骨痛的,就是副作用大点。”
月寂的目光在那瓶氟西汀上停留了半秒。淡蓝色的药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那是他以前用来压焦虑的,后来发现和化疗药相冲,就停了。
但此刻胃里的绞痛突然加剧,他抓起那瓶药塞进裤袋,指尖触到另一个药瓶——昂丹司琼,止吐的,昨天刚吃空一瓶。
“你这身子……”老板突然压低声音,朝新闻努努嘴,“跟电视里那玩意儿似的,快散架了。”他从抽屉里摸出个小纸包,“送你的,卡马西平,止抽的,看你刚才抖得厉害。”
月寂没接话,只是扫码转钱,他抓起药盒就走,刚迈出门,一阵眩晕袭来,整个人撞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