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25 章 世间众生,皆是扰动宿命的微尘
动的明证?
亦或是,他自身的存在本身,已经化为一个巨大的扰动源,正在这片既定的宇宙图景上,涂抹出难以预测的未来?
他站在风雪之外,宇宙之圆在他心中流转不息。
雪依旧在下,山道依旧难行,但脚下的宇宙基石,似乎已经多了一道隐形的缝隙。
山风裹着雪粒,狠狠抽打在张小胖裸露的脖颈上。
他肩头勒着麻绳,与那陌生的少年一起,奋力拽着那辆堆满青石的独轮车。每一步踏在结冰的山道上,都发出沉闷的嘶吼,脚下的冰纹蛛网般碎裂。
这一幕凝结,如一片冻在时间里的旧雪。
陈阳的目光落在张小胖粗壮却已微微佝偻的身影上。
霎时间,山风、雪片、车轮声、人畜混杂的气味、甚至脚下凝结的寒意都骤然褪去、扭曲、重组。
一种更高维度的“看”,在他意识深处无声展开。
眼前的景象如同落入沸水的雪花,瞬间融化,又在心湖的镜面上重组。
不再是大明山道,不再有呼啸的风雪与刺骨的寒冰。
时空在他目光流转间崩塌、重塑,张小胖那条既定的生命轨迹,如同一条发光的丝线,从他推着独轮车、咬着牙攀登山道的这个瞬间为端点,开始逆向延展。
他看到寒冬的尾巴,张小胖背着仅有的破包袱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他们栖身的破庙。
那时张小胖的脸上没有怨怒,只有一种被生活洪流裹挟向前的茫然和对未知的恐惧。
大雪覆盖了庙门口他留下的凌乱脚印。
他看到张小胖的身影在陌生的城中,如同一条搁浅的鱼,笨拙地挣扎。
先是跟着商队赶车喂马,鞍前马后,睡在露天的草料堆里,啃着最硬的黑面饼。
他偷学记账,被掌柜发现后抽得皮开肉绽,却把嘴角的血偷偷舔掉,记住了簿子上每个数字的形状。
小本生意的烟火气和铜臭气开始缠绕他。
张小胖蹲在简陋的摊子后面,扯着嗓子吆喝廉价的山货,脸皮在日复一日的叫卖声中渐渐变得粗粝厚实,圆滑世故的油光慢慢盖住了乡下孩子的木讷。
他结交三教九流,从码头苦力到城门口的酒保,小心翼翼地用辛苦钱买一碗碗劣酒,攀附起一个又一个或许有用、或许只能吹牛的“人脉”。
风雪里的苦力痕迹迅速剥落,被酒馆温黄的灯火、油垢的算盘声和散落一地的油腻铜板取代。
他跟着南来北往的商队贩货,走州过府。
画面再次跳转,张小胖正指挥着几个粗衣汉子往